第(3/3)页 “姐姐,你说如果我一直表现得很正常,是不是就真的会变成正常人?” 这个问题太沉重,我不知道怎么回答。 秦昼也没等我回答,继续说:“我会努力的。为了姐姐的镜头,我会努力做个正常人。” 他说得那么认真,我几乎要相信了。 但傍晚时分,发生了一件事,让我看清了真相。 我在玻璃花园拍摄植物特写,秦昼在客厅开视频会议。会议似乎不太顺利,我隐约听到他提高音量的声音。 “这个条款不能接受……对,我说了不行……那就终止合作。” 他的语气很冷,和在我面前那个温顺的弟弟判若两人。 我悄悄把镜头转向客厅。透过玻璃门,我看到秦昼坐在沙发上,侧脸线条紧绷,眼神锐利如刀。他在训斥屏幕那头的人,话语简短但压迫感十足。 这才是真实的他。商场上杀伐决断的秦总,不是那个煮咖啡会手抖的弟弟。 我录了一分钟,然后关掉摄影机。 秦昼结束会议后,又变回了温和的样子。他走到花园里,笑着问:“姐姐在拍什么?” “拍植物。”我说,“你会议结束了?” “嗯,一点小事。”他轻描淡写,“姐姐晚上想吃什么?厨师买了很新鲜的和牛,可以做寿喜烧。” “都好。” 晚餐时,秦昼又恢复了那种专注看我的状态。给我夹菜,问我味道如何,说些轻松的话题。 但我脑子里全是下午那个冰冷的他。 晚上,我在剪辑室看今天的所有素材。白天温和的秦昼,下午冰冷的秦昼,交替出现在屏幕上。 我忽然明白了:秦昼在“表演”。 在我面前,他扮演一个正在“学习正常”的弟弟。在镜头前,他表演一个“值得被记录”的对象。 而真实的他,可能藏在那些我拍不到的地方——比如那间储藏室,比如那个他不想被拍的箱子。 我关掉剪辑软件,坐在黑暗里。 手机震动,是秦昼的消息: “姐姐还在忙吗?早点休息。” 我回复:“马上睡。” 他又发来:“今天很开心。谢谢姐姐拍我。” 我看着这句话,心里五味杂陈。 秦昼,如果有一天,我拍下了你最不想被看到的一面,你还会说“谢谢姐姐拍我”吗? 如果有一天,我把这些素材剪成片,告诉世界你是怎样的偏执狂,你还会觉得“很开心”吗? 我不知道。 但我知道,这个纪录片不能只拍表面。 我要拍真相。 哪怕真相会伤人。 哪怕真相会让我失去这脆弱的“休战”。 因为我是纪录片导演。 我的职责是记录真实,不是制造幻象。 即使那个幻象,看起来很美。 即使那个幻象里,有一个“正在变好”的秦昼。 和一个“似乎接受”的林晚意。 --- 第(3/3)页